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怜司推开门时,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屋。
烟灰缸空了,地板亮得能反光,榻榻米上的啤酒罐和饭盒全被收进黑色垃圾袋,整齐码在墙角。
窗帘被拉开一条缝,午后偏西的阳光斜斜切进来,把六叠半的小破屋照得居然有了点“空间”的错觉。
空气里飘着洗衣液的柠檬味,盖住了往常那股泡面酸臭。
连他那台永远堆满烟头的矮桌,都被擦得能看见木纹。
阳台上,诗织正踮着脚晾衣服。
她穿着他的旧白T恤,下摆盖到大腿根,阳光把她小腹的弧度照得柔软又清晰。
听见开门声,她立刻小跑过来,赤脚踩在干净的地板上,啪嗒啪嗒。
“老公!你回来啦!”
怜司站在门口,手里还拎着摩托头盔,整个人僵成一根铁棍。
这屋子,像某种他从来不敢靠近的东西。
他甚至想转身离开。
他环顾四周,喉结滚了滚,声音又凶又别扭:
“你……干嘛收拾我家?
把我需要的东西扔了怎幺办?!”
诗织眨眨眼,嘴角弯成月牙,软软地扑过来抱住他腰:
“我没扔呀,老公~
那些旧杂志和餐盒我都装在袋子里了,一点都没动!”
她踮脚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,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猫,
“我就是想……和老公一起生活嘛……
想让我们的家,干干净净、暖暖的……”
怜司被她一句“我们的家”砸得心口发烫。
他想骂人,想吼她“谁他妈准你乱动老子东西”,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一句干巴巴的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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