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

一个星期后夏知蝉搬进了我的家。

那天早上我们分别后他就一直很忙，但说是忙似乎也不太恰当。我们依旧常联系，有时候他回得很快。“发呆”、“抱歉宋先生我依旧在发呆”，有时又回得极慢，这时候往往是在整理行李，当然他会拍照自证，照片的构图常常惨不忍睹。

我变得十分忙，程九不知道是吃了什幺药也要开始做业务，他向我取经，兢兢业业又十分认真的样子让我把“教你有点麻烦”这样的话咽进口中。天下熙熙，皆为利来；天下攘攘，皆为利往。商人间的社交绝大多数都并不纯粹，程九是我的好朋友，但我帮助他确实也是因为自己有利可图。“夏夏会在A市待一年。”程九向我说这话时已经断掉了身边所有的莺莺燕燕，“我让他和我一起住。”

我当然对他表示恭喜，我见过太多人，见过太多或奇怪或貌合神离的婚姻关系，有时候觉得寻常人们柴米油盐鸡零狗碎的生活珍贵，有时候又觉得人无论身处于哪种情景都同样无趣。在事业走上正轨以后我失去了对其他事物的探索心。冷冰、俗气、乏味又单调，我是一个有钱又普通的低素质成年男人。

程九作为已婚人士却没有什幺两个人相处的经验，唯一有过较长时间相处的就只有过年那几天，我向他讨教，他神色郁郁又饱含回味：“实不相瞒，那几天除了上床我什幺也不考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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