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暖暖一夜未眠，天微亮时就起身梳洗。她特意选了件月白色的襦裙，只在袖口绣了几枝淡雅的墨竹——既不会太过招摇，又透着几分书卷气。

晨课钟声响起时，她已经抱着琴等在学堂外的水榭里。这是她计算好的位置，谢玄每日清晨都会经过这里去书房。

果然，不到一炷香时间，那个玄色的身影就出现在回廊尽头。林暖暖深吸一口气，指尖轻抚琴弦。

她弹的是《高山流水》，但刻意在几个转折处做了改动，让原本清雅的曲调平添几分缠绵悱恻。琴声如泣如诉，在水面上荡开细细的涟漪。

谢玄的脚步停在了垂柳下。

林暖暖假装没有察觉，闭着眼继续弹奏。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，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。一阵微风拂过，几缕青丝垂落颊边，她擡手轻挽，露出白皙的脖颈。

琴音渐急，如急雨敲窗。就在最高潮处，弦忽然断了。

“啊...”她轻呼一声，指尖渗出血珠。

谢玄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面前，握住她的手腕：“怎幺这样不小心？”

他的掌心很烫，林暖暖颤了颤，却没有挣脱：“奴婢技艺不精，让太师见笑了。”

谢玄的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指尖上，忽然俯身含住了那点鲜红。温热的触感让林暖暖浑身一僵。

“太师...”她声音发颤，想要抽回手，却被握得更紧。

谢玄松开她的手指，指尖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。他的目光深沉如夜：“你改动了曲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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