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

我的神清气爽引来了程九的嫉妒。

项目并非一蹴而就，程九有比我更好使的人脉，但就算一切顺利也要花好几个月，我暂时地功成身退，回归自己的主要业务，选电影做投资。

程九打了一个上午的视频通话，到我这里的时候满眼的红血丝，见神采奕奕的我悠闲地喝咖啡看剧本，气不过骂我是邪恶的大资本主义家。

我做作一笑，成功把他恶心到去卫生间呕吐。

之后就是工作、工作，成年人的工作就是那幺多，在商议的中途程九先崩不住骂了脏话，显然二十七岁开启事业第一春让他备受折磨。“活着不简单吧？”我毫无良知地嘲笑他，“还是吃吃喝喝的日子让人觉得轻松。”

“躺平好啊。”他啧了一声，“但我以前哪怕是现在，都在过着别人想要的生活。”

是的，程九说得没有错。

他生在发达的城市，家里从爷爷辈就很富裕，而我父母从商，虽然不大富大贵但给我提供了很好的教育资源。小学、初中、大学，我们没有为其他事情烦忧，接触到的世界多彩而拥挤，成功或者能自在活着，对于我们而言并非是极尽奢侈的事情。

我有时候不觉得自己是成功者，因为和大多数人比起来，我在起点就作了弊。

但程九的感性还是让我惊奇。

我缺乏太多动人的情感，人是非理性的动物在我这里似乎只有少数时候才成立。我时常思考我的人生是否有所欠缺，但得出的结论往往是我可能需要找个人好好睡一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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